有一阵子常听爸爸提起退休后要做幼儿园园长，如
此就有很多的小孩可以和他玩带兵打仗的游戏。一直到
Joyce和我的小孩相继出生，才不再听到他说。而他对孙
儿们的爱及容忍，就是和蔼慈祥外公的标准版。只要他
们想要和公公玩，即使是在批阅公文中亦无所谓，从散
步时我们躲起来吓公公婆婆，到在大床上玩压路机的游
戏，或是超人打怪兽（当然公公是super big的怪兽）及
比武过招，公公都是小朋友们的最佳玩伴。因为爸爸爱
吃巧克力，大概孙儿们所吃的第一块巧克力都是公公喂
的（当然时间比书上说小孩可以吃的年纪要小一些啰）
，而他们也都知道要和巧克力公公一起分享。

　　记得David不到三个月大时，爸爸放他在膝上玩。
只见公公抓着他的小手假装打公公，David就会笑，换
公公大拳头在David面前时，他就会闭上眼睛。对此，
公公时常以骄傲的语气对人提起。

　　之前，爸爸不在越南时我们会用他的车子，所以有
时会在车上发现公公画给David的字条非常容易看。之
所以说非常容易看，是因为以前我们四兄弟姐妹在美国
念书时收到爸爸来信（一人正本三人复印件），有时需通
电话讨论一下其中几个字是什么。其实爸爸的字非常漂
亮，只是有时太草不易认，后来进了公司，常有同事会
问我公文中批的是什么，我还是要研究一下才可能猜出
。

　　有此一说，人死后可能会变成某一种昆虫回来看亲
人，所以有一阵子家里大家都在看有没有任何的可能迹
象，连佣人也被告知不可以随便杀虫，只为了希望能再
看爸爸一下。为了不错过任何机会，我们也告诉小朋友
们此事，从此一直到现在只要我们家里发现任何的小昆
虫，David都认为是公公回来看我们了。

　　爸爸过世后，我们回到越南家中，一天David和我
坐在地上玩，他忽然问我公公到底在那里？我说公公现
在在天上，是大家的守护天使，他马上说：「那我希望
我是一只小蚂蚁，因为小蚂蚁的天堂只有这么高」，他
比着肩膀的高度，「我就可以看到公公了。」

　　前不久我们坐车出去时，看到天上的云很漂亮，像
棉花糖一般又被风吹得快速移动着，我叫David一起欣
赏，他看了看说：「那是载人上天堂的电扶梯，而公公
就在那里。」

　　今天David在写中文造句的功课时，他写了「我的
公公很伟大」的句子，虽然现在他不是很了解公公到底
如何伟大，但在他成长的过程中，每一天都可以从各个
不同的地方感受到公公留下来对这片土地的爱。